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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論登基的正確方式13(捉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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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止行來的快,去的也快,不過在阿源的挽留下,他還是別別扭扭的留了下來。還一邊說著什麽留下來對皇兄的影響不好、他只再坐盞茶的功夫就一定要走了什麽的。

這樣口是心非傲嬌到不行的話,聽地她一個沒忍住,直接撲哧一聲笑出了聲。

也幸好她將那傳音符捂的嚴實,不然保不準就要被發現了。

到了這裏,她也就沒了再聽下去的興趣。接下來的對話無非是家長裏短或者學業上的單方面交流,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真是沒意思極了。

因此趁著他們再書房聊天的功夫,沈亦喬收好了手裏那張傳音符,然後到阿源的房間取了他的騎裝來,將各種功能的符紙每樣取了一個給他塞進了一副的夾層裏,而且用絲線縫補好,保證穿起來不會不舒服、感覺不到裏面有異物、而且符紙也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她開始時放進去的那個位置之後,又小心地清理了一遍表層,讓這套騎裝看起來鮮亮一些,顯得不那麽老舊。

說起來,這套騎裝還是淑妃送的。這一位淑妃娘娘是皇後入主翊坤宮時隨同陪嫁進來的兩位妃子之一,而且厲害的是,在皇後與貴妃的嚴密盯梢下,她竟然還能不動聲色地產下一位皇嗣,雖然只是個女兒。

但自從知道肚子的裏是個女兒以後,便像是徹底歇了心思,轉而把註意放在了阿源身上,放下身段一心與他們秋水閣交好。如今她手裏這套騎裝,便是淑妃送來的禮物之一,也是阿源十三歲的生辰禮。

等她將這些徹底收拾完之後,距離圍獵的時間也很近了。在這之間她並沒有聽到書房有開門關門的聲音,便知道他們還沒有出來。擡頭看了看天色大致判斷了下時間,還是決定不將它放進櫥子裏,而是直接帶去書房叫阿源換上,節省時間。

“殿下,時辰不早了,您可要準備更衣?”

沈亦喬在門口等了不一會,便見他們推門出來,殷止行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,這樣吧表情掛在臉上,不需要用腦子想就能知道肯定是怪自己打擾他們說話了……

也幸好他的生母是皇後,能讓他有個好大腿抱,不然依他這性子……大概早就被炮灰了,哪裏還能等到他這麽大。

“二弟先回吧,辰時圍獵想必父皇會早一些宣召,等下獵場上也會相見。況早些回去,也能也免得皇後娘娘掛念。”幸好阿源還記得圍獵的時辰。

“止行聽皇兄的。”殷止行拱手施了一禮,雖帶著些不情願,但到底還是回去了。

“亦喬姐姐。”

“奴婢又給您修了修衣裳,之後看時間不早了,邊想著叫殿下早做準備,還望殿下勿要怪罪。”說著沈亦喬垂下頭,將手裏的衣裳遞了出去。

“有勞姐姐。”

“殿下哪裏的話。”看著阿源捧著袍子進屋,她便在門外靜靜地等著。並非這個朝代的宮女不需要為主子們更衣,而是她們從小對阿源的教養方式便與這個朝代,或者說這個朝代貴族式的教育方式有著一些比較顯著不同。

也並不是說什麽宣傳眾人平等,只是將現代主流思想中一些與這個朝代沖突不是很大,且對阿源的未來很有好處的思想慢慢融入到了他的日常生活裏。比如更加獨立地掌握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,比如對再卑微的人也不會輕易的瞧不起,比如比起外物會更加重視自己的能力。

在她們看來,擁有這樣一些當代人尤其是貴族們很難擁有的品質,無疑會幫助阿源更順利的坐上那個位置。

在沈亦喬這樣東想西想的時候,阿源很快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。雖然衣服看上去有些舊,但換了騎裝的阿源卻更加讓人移不開眼。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誇上幾句,便在大門外隱約看到了藍袍太監的影子。

這時再分不了心去想些別的,只上前聽了口諭,爾後,阿源便跟著離開了。不過臨行前不忘吩咐她好好在這裏帶著不要亂跑,小心遇見旁人再生事端。

這話雖然不好聽,卻說的在理。若是沒有阿源在,她遇到再小的事都有可能會化為大事。再說看家也不錯,等到阿源回來時,說不定還會給她稍些烤制好的獵物吃。

但是,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人在家中坐,禍也能從天上來。之前她總是不太信這句話的真實性,到現在,她總算是相信了。

聽著眼前的那個尖嘴太監叨叨叨一大堆,也無外乎是說皇後那裏缺人手到處抓人去幫忙,想起阿源這裏還有一個閑著的,於是也就順路一並給抓過去了唄。

總歸反抗她是不敢的。但是跟到皇後身邊一看,好嘛!一個按頭的,一個按肩膀的,一個捶腿的,之後還沒等她感慨這貴族式的奢侈,就被叫去揉胳膊了。

她雖然有些惱,但畢竟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官大一級壓死人,封|建專|制什麽的,可不是說著好聽的 。然而真當她按下脾氣,老實的揉了一段時間後,才發現自己做著這樣的活兒也不是沒有好處。

沈亦喬機械似地從大臂敲打到小臂再到大臂,頭雖然垂著,但是耐不住皇後這個位置視角實在太好,只是偏偏頭,便能看到場內接近半數的人。當然,阿源是肯定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的。

於是這本來讓她怨氣很重的工作,現在再做起來也就沒有了開始時的那麽難受。打個比方,如果是在家裏,現在的心情就跟抱著電視看看奧運會的開幕式的時候,突然被老媽塞懷裏一堆花生要求剝皮的感覺差不多。

只不過開幕式似乎沒什麽好看的,這個當然也一樣,不過她的關註點當然不會在這樣無聊的皇帝陳詞,臣下拍馬再順便表表衷心這樣的場面上。她註意的,當然是阿源以及他身邊的那一小撮人。

但可惜的是兩人距離有些遠,說些什麽她完全聽不清,只能聽到皇帝再說什麽有了瑞兒是朕之大幸國之大幸,要殷承瑞一會兒好好表現爭個頭籌什麽的。著讓她在一旁聽的很不好意思,差一點就想要告訴他們頭籌這東西早就被我們家阿源預定了。

可殷止行看上去卻聽的很亢奮,大有與兩個兄弟爭個高下的意思。但旁邊阿源與殷行止都沒怎麽理他,只是靜靜地在各自地位置站著,這樣看上去,還真是有些同胞兄弟的感覺。

索性皇帝要說的話並不多,因此這樣的尷尬的場面也就沒有持續多久。在皇帝下場後,便很快有侍前後牽來了四匹馬,將韁繩一一送到皇帝與三位皇子手中。皇帝上馬後為他們鼓了鼓勁,便一馬當先地入了獵場。

剩下三個兄弟相互客套了一番,便各自選擇了幾個不同的方向,亦是拍馬絕塵而去。

看到這裏,沈亦喬小小地松了口氣。有皇帝在,殷承瑞即使想要下手也多少會顧忌一些吧。想得到這裏,她將剛剛偏轉的角度又掰了回來,目光也開始轉回自己的工作。

但是,誰知道皇後像是有意在皇帝面前這麽做一樣,等他剛剛走遠,皇後便揮揮手叫她們退後了。

沈亦喬斂著手退到一旁,找了個視角比較好又不是很突兀的位置慢慢站了過去,半垂著眸子,憑著餘光打量著獵場。然而猛不丁地,她突然覺得自己地心臟莫名跳的有些快,卻又不敢將手附上去做出那麽打眼的動作。於是只能默默地在那裏站著,一遍遍地安慰自己這只是剛剛起的猛了,並沒有別的什麽。

然而不過片刻,事實就給了她狠狠地一巴掌。在心臟保持著這樣的速度撲通撲通地跳了半刻鐘後,身體的某個地方突然一熱,與此同時,她的心也隨之一個咯噔。

她很清楚的記得,後腰的那個方向,放著的是傳訊符。

傳訊符,跟傳音符只有一字之差,但功能卻有所不同。傳音符是主動型的符紙,主動激活便可以再關閉之前一直接收另一方的消息。而傳訊符,則是被動型的符紙,只能根據制作者設計時的不同需求,在遇到相應的情形時向另一方傳遞訊息。她手中的這一枚傳訊符,傳遞的則是受傷的訊號。

阿源受傷了。

在這樣剛進獵場不久,沒有殷承瑞的幹擾,僅憑獵場的環境就讓他……不對,說不定,是因為某人布下的局。

沈亦喬突然想到那場無意被她偷聽到的對話,那些在殷承瑞口中出現的危險的動物,那是真正的危險。更不要說阿源不是皇帝,沒有成年人那樣成熟的體格,即使有武藝傍身,面對森林與草原上的王者,倉促之下也會不知如何應對。

不對,不對,也不一定是最糟糕的情況,說不定,說不定阿源只是無意間蹭破了點皮,或者劃破了個口子之類的小傷呢?畢竟傳訊符只能傳遞傷情,感知到的人是不清楚傷者的受傷情況的。

而此時與沈亦喬的慌張正好相反的,便是那揮鞭離去的殷承瑞。他選擇的方向幾乎要與那兩兄弟正好相悖,此時如果有人正好在他的身邊,便能看到那不大的少年飛速離開的同時,也在不時回頭看向殷懷源的方向,眼神中那偶爾閃露出的陰狠,各種意義上都很難讓人相信這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,一個十二歲的生辰都沒有過完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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